曾幫台北市長柯文哲操盤網路戰場的邱昱凱於三月二十五日經悠遊卡公司董事會通過出任總經理一職,年薪超過三百五十萬元,消息一出,就引發各界議論,台北市議員更批評柯文哲是拿市庫的錢栽培自己的幕僚。台北市長柯文哲表示不知邱昱凱的薪資,但強調低薪是製造貪污的溫床。
柯文哲有人事任命權,只要沒有犯法違規,就沒有問題,任用邱昱凱是偏袒,任用他人也是一樣,至於待遇方面,是制度問題,又不是只有邱昱凱才有三百五十萬元的年薪,換其他人擔任該項職務就沒有。柯文哲任命邱昱凱沒問題,但他的嘴巴出問題。柯文哲表示「低薪是製造貪污的溫床」是扭曲了社會正義。
待遇低就會貪汙,那很多貧窮人家豈不是要組一個強盜集團?人對於鈔票不會嫌多,很多富貴人家對於金錢還是一樣斤斤計較,很多對弱勢慷慨解囊者未必是富豪。慷慨或貪婪,並不是貧富的因素所造成,以提高待遇來杜絕貪污是投錯了藥。
台灣有不少政治人物特別喜歡圍剿柯文哲,好像不罵柯文哲就沒有話題,柯文哲的「低薪是製造貪污的溫床」說必定遭受圍剿,事實上這種說法是政壇的主流,不是柯文哲獨創。長期來執政者一直提高容易貪汙行業的待遇,期待以待遇來杜絕貪污,不過都失敗。
以前司法官的待遇與一般公教人員差距不大,執政者為防範司法官貪汙,因而數度提升其待遇,讓其他行業相當眼紅,目前司法官的待遇高得出奇,但人民對公務人員清廉的認同,司法官還是敬陪末座,誰說待遇高就會清廉?一般人對金錢的觀點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台灣的會計制度防弊防得相當嚴,很多旅居國外的人回到國內,若進了公家機構,最不能適應的就是會計制度卡得太緊,一不小心就觸犯法網。台灣的防弊措施幾乎是世界之冠,除了嚴密的會計制度外,又有很多防弊單位,但清廉度未必最佳,可見台灣社會是有問題,這是最該探討的。
從商有機會成為暴發戶,然而公務人員若成為暴發戶問題就嚴重了,台灣有公務人員家庭可以累積百億的財富,就算不吃不喝,將所賺的錢全部委託錢莊賺取高利貸,也不可能累積那麼多財富,可見其財富來路不明,但這種人一樣有不少民眾支持,可見不少台灣人並不排斥貪腐,這種環境當然容易出現貪腐。
台灣很多因貪腐而吃上官司者,很喜歡炫富,任何人都可以感覺出來,其顯現出來的財富乃數倍於其賺錢的能力,若是不炫,沒有人知道其有來路不明的財富,可見其只擔心司法追訴,卻不怕民眾知道其有來路不明的財富,這個社會相當畸形。
出現貪腐事件絕不是因為當事人貧窮,而是有不少人有「笑貧不笑娼」的個性,促使當事人對貪腐沒有罪惡感,給他再高的待遇,還是一樣貪。
(作者為中山大學退休教授、台灣安全促進會會長)